“清明时节雨纷纷，路上行人欲断魂。借问酒家何处有？牧童遥指杏花村。”唐代诗人杜牧笔下杨柳依依、牧童指路的清明景致，成了中华老字号“沈大成”的青团外包装。
这引发了一场著作权权属纠纷……近日，上海市徐汇区人民法院开庭审理了这起案件。
中国工笔人物画家华三川的夫人和儿子，作为华三川的继承人，起诉上海沈大成餐饮速食有限公司、上海沈大成食品有限公司侵犯著作权，要求赔偿15万元。经过审理，法院认定两被告构成共同侵权，一审判决两被告停止侵权，消除影响，赔偿原告经济损失7万元。
原告认为，华三川是老一辈著名画家，在国内外享有崇高声誉，特别擅长古典人物画。本案涉及的作品是2001年1月天津杨柳青画社出版《华三川唐人诗意图》第10页中华三川所作的《清明》画作，“沈大成”以营利为目的，擅自在其生产的“青团”包装袋上使用了该画作，侵犯了华老的著作权。
因此，原告要求“沈大成”停止侵权、消除影响并赔偿经济损失15万元。

引发争议的青团外包装。 徐汇法院供图
“我们的青团包装是委托第三方进行设计的，版权属于上海沈大成食品有限公司。当初设计时，也是考虑到青团的上市时间在清明前后，据此便根据杜牧的《清明》进行创作。”被告认为，由于原诗中有名句“牧童遥指杏花村”，所以设计图案中出现相应的场景是正常的，并非对华三川画作《清明》的恶意抄袭，因此，“沈大成”并没侵权。
庭审现场，被告还出具了一份设计原稿作为证据提交给法庭，但就这份原稿的相关创作合同以及设计方的书面说明，“沈大成”方面未能当庭提供。
法院审理后认为，原告出示了刊有涉案作品的相关合法出版物，在无相反证据的情况下，可以确认华三川系涉案作品的作者。美术作品著作权中财产性权利的保护期为作者终生及其死亡后50年，作者死亡后，其著作权中的署名权、修改权和保护作品完整权由作者的继承人保护，著作权中的财产权利由作者的继承人享有。因此，两原告作为涉案作品著作权的继承人，有权提起本案诉讼。
被控侵权图案中的一部分与涉案作品极其相似，且产生于涉案作品发表之后，故可以认定来源于涉案作品。被告辩称被控侵权图案系案外人设计，但并未举证，法院对其辩称不予采纳。
被控侵权图案侵犯了涉案作品的复制权、发行权、署名权，其对涉案作品修改部分细节、替换部分图案的做法，侵害了涉案作品的修改权、保护作品完整权，也对涉案作品的使用产生了不良影响。被控侵权青团由被告沈大成餐饮公司委托被告沈大成食品公司生产，并全部由被告沈大成餐饮公司销售，故两被告构成共同侵权，应承担停止侵害、消除影响、赔偿损失的民事责任。
最终，徐汇法院综合考虑涉案作品知名度、作品的创作难度和在被控侵权青团中所体现的价值和作用、被告侵权的主观过错程度、侵权行为的性质、持续时间及后果等因素，判定被告上海沈大成餐饮速食有限公司、被告上海沈大成食品有限公司停止侵权、公开消除影响，并赔偿原告经济损失7万元。